其他人见高乐大师如此状态,一个个并未出声打扰,李南皱眉,见此情形,唯有一种解释,难不成,打眼的真是高乐大师?
事情有了些许转机,苏诺言眼神中露出祈求,心中喃喃,一定要是赝品,一定要是赝品!
高乐将两幅画纸合在一起,画中内容结合,如用力压紧还是会回到之前的形态。
唐伯虎所作之画绝不可能用两张纸!
“怎么会这样,怎么会……”高乐喃喃自语,呼吸变得急促,有些不可置信。
一直以来收藏的《盛唐》,会是副赝品!
“高乐大师,你也是鉴宝界的老前辈了,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,唐伯虎的画的确难以仿制,可要是有技术相近的大画家,会采用临摹的方式,一页画纸做不到百分百还愿,只得拆分成几页,最后利用重物压紧,合成一幅。”
“鉴宝界这类合在一起的画作,造成了多少以假乱真?”
陈凡摇摇头,“不过它的价值依然不菲,可赝品终究不是真品,所以我说,它是古董,但不是真正的古董。”
高乐站在原地,久久不肯接受此画作是赝品一事。
可事实摆在眼前,容不得他不信。
“罢了罢了。”高乐仿佛苍老了好几岁,将两页分开的画作置于托盘之上,“我以前一直以为,世上鉴宝能胜我者,不足一手之数。”
“但今日见到了陈……大师,我才知道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”
“陈大师,多谢你点出,你的鉴宝技术我甘拜下风。”
他学着落语冲陈凡拱拱手,也改了口。
方才陈凡制作那杯传说中的酒时他在场,可心底并未瞧得起,如今收藏的《盛唐》被陈凡看出是赝品,他满脸羞愧。
“啊?这……”
大厅内先是显得无比安静,随即错愕的声音不间断响起。
李南脸色稍显复杂,旋即摆摆手。
保镖们立刻凑上前,“李少,还要把他赶出去吗?”
“蠢货,滚出去!”
李南眼眸冰冷扫了保镖们一眼,十数人立马离开。
苏诺言瞬间松了口气,心中的大石头彻底落地。
她看向陈凡的眼里有了几分好奇,这家伙,怎么什么都会?
自己还担心他跟人赌石,是不是有些多余了……
“不过,陈大师,我有个疑问。”高乐脸上涌现出苦涩,“《盛唐》真迹真如您所说,遗失百年,您是如何得知的呢?”
“秘密。”陈凡笑了笑,并未直言。
《盛唐》这幅画,就在他师傅的房里挂着,外界能是真品才有鬼了。
“将来陈大师有空闲时间的话,可到家中赏光。”高乐苦涩的点点头,也是,这般古董的隐秘,同为鉴宝大师,岂会随意告知他人。
“一定。”
陈凡点了点头。
高乐留下名片,扭头看向众人,面带歉意道,“不好意思各位,陈大师的鉴宝之术在我之上,不是我能评价的,告辞。”
语落,他转身离开。
听得高乐亲口承认不如陈凡,众人满脸错愕。
苏诺言见众人模样,脸上露出几分得意。
高乐大师一走,家中有珠宝、古董生意的无不上想上前与陈凡攀谈,希望能和陈凡交个朋友,但碍于李南的身份,没人敢上前。
众人目光也都有意无意瞥向李南,发现他面无表情,反而平淡的说道:“我宣布,夺得鉴宝头筹的是陈凡。”
李南的话里看不出喜怒,旋即话锋一转。
“鉴于今天活动出了岔子,引起了大家的不愉快,在这里,我要向陈凡道个歉。”
说着,他冲陈凡的方向鞠了一躬,闻言,众人再度惊诧万分。
李南身为李家少主,竟然给陈凡道歉?不愧是李家继承人,气度非凡。
众人在旁边纷附和李南,各种夸赞的声音不断。
陈凡深深看了一眼李南,并未多说。
刚才李南眼中的怨恨,一闪而逝,他看的清清楚楚。
此人比吴浩的段位高多了,纯粹是条毒蛇。
由于鉴宝结束的太快,赌石提前开始,吴浩尚未回来,李南也不会刻意去等。
这是吴浩与陈凡定下的私人赌约,与在场众人无关。
同时因担心某些人叫外援破坏聚会公平性,干脆禁止非同龄人参与赌石,也更好的保障大伙公平性。
赌石过程中,苏诺言选到一块中品半绿,价值超过场内所有人,直接拿下头筹。
“怎么样,我也很厉害吧?”苏诺言端起半绿,笑道。
现场赌石是要花钱的,但相应的,开出的石头归买走者所有。
所有的石头也都从高档赌石场拉来,随机开,统一价,很公平!
不少人都会买上一块,祈祷自己运气爆棚。
奈何赌石足有三四百块,在场众人哪能消耗完,每人最多可以买两块,还有一多半未开。
“厉害!”
陈凡竖起大拇指,夸赞道。
“今晚的地皮稳了!”灯光照耀在苏诺言的俏脸上,泛起一抹渴求的光晕。
苏家走了许久下坡路,这块地皮将为苏家迎来翻身!
“陈凡!今天我必断你双腿!”
此时,吴浩带着一人推开宴会门走了进来。
李南见到吴浩找事,并未出言阻止,按照流程应该准备拍卖地皮。
“吴浩,我们不和你赌。”苏诺言二话没说拦在陈凡面前,“之前的赌约还未履行,凭什么跟你赌第二回!”
她认清了来人是谁,赌石界的大佬,号称东南亚赌石之王的亓天山!
“陈凡,有种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后!”吴浩今天必须要废了陈凡,怒道,“靠女人保护你,你算什么男人?”
“陈凡,不要和他赌!”苏诺言出言劝解。
“废物!”吴浩言语刺激道,“要是不敢赌,你自废一条腿,再向小爷我磕头认错,还有,离诺言远点,这事就算了!”
在亓天山面前,苏诺言的那点赌石技术,就是小巫见大巫。
苏诺言上前就要理论,被陈凡拉住。
“好,我和你赌。”
既然吴浩非要作死,他也不介意成全。
“我去,这位是亓天山亓先生?”